刘恪引军来到逐溪县。【56书屋 www.56book.cc】
他可不是乱打的。
汉军有六万多人,尽管两战两捷,士气高昂,但并没那么容易击溃十多万的东胡大军。
更何况,大可汗还将土墙连成一片,更是难啃。
且东胡人有桥头堡、土墙依托,正面对决,汉军没有任何优势。
因而刘恪只是派探马哨骑,去坡地上摇旗,给逐溪县城里的守军们,打打气。
让他们看见希望,从而多抗几天。
至于如何对付大可汗手中的主力大军,还得另寻办法。
“咱们依托百姓、村庄、山川河流,能陷则陷,能伏则伏。”
“敌击我以白昼,我扰敌于宿夜,能战则围,不战则诱,往来反复,使敌疲于奔命。”
刘恪正唾沫横飞和诸位将士们,解释着接下来的行动。
这就是他的办法。
跟东胡人打游击。
东胡人固然以骑兵见长,但终究只能走平路。
以巴尼汉和南越土着带头,让将士们化整为零,正适合在各种崎岖的路上,游击缠斗。
而东胡人想要对付汉军主力,就得从土墙里出来。
或是分出一部分兵马。
这就给了刘恪真正救援逐溪的机会。
总之,他心里有数。
打正面是不行的。
“杀!!”
就在刘恪安排让将士们化整为零,散入山野进行游击的时候。
逐溪县城门大开。
岳少谦直接领军杀了出来。
???
刘恪与身边众将对视一眼。
李在赣??
我们都准备四散游击了,你直接就冲出来了??
“打过去!”
刘恪见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不然让岳少谦全军覆没,逐溪县直接丢了,更加难打。
“将士们在逐溪县中,苦守三月,为我军争取时间,击破东胡一路兵马,同时化解康海郡城之危!”
“他们是英雄!”
“但是没有哪个国家,是靠着英雄为国捐躯,来赢得战争的!”
“想要赢得战争,就要让那群胡狗,全都为国捐躯!”
刘恪大声呼喊,最后忽悠一把,再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号召一番。
这么突然的硬碰硬,他只能选择将战力最大化了。
“现在,不仅仅是岳少谦,和逐溪县中的英雄们。”
“整个天下,整个中原,都想知道我大汉的兵马,到哪里了!”
“今天,我们要告诉天下人!”
“大汉的兵马,正踩在东胡人的马刀上!”
“杀!!”
“杀!!!”
太阳低垂,仅有余辉,微风轻拂树叶,树影斑驳,映出汉军将士们高举的兵刃。
红彤彤的火烧云,染得天地朱赤,似乎正应了大汉江山火德。
前后同时来敌,乞颜思烈只是看了眼,便让乞颜宗元来指挥兵马。
“倒是有模有样了。”
乞颜宗元惊讶的看着远处接近的汉军军阵,微微有些惊讶。
明明是一股杂牌军组成的大军,现在竟然颇有章法。
“乞颜大显啊”
乞颜宗元连连摇头。
乞颜大显不仅仅是败了一仗,还给那群杂牌汉军练了兵,捏合在了一起。
他调出一将,吩咐道:
“你领轻骑从两翼展开,汉军军中多是步卒,虽说防御稳固,但攻击时移动缓慢。”
“这点水准,强行来攻并不划算,反倒让我军的骑兵,发挥优势。”
那将领点头,领命而去。
而后乞颜宗元又调来了一将,正是统帅三千铁浮屠的大将,乞颜真。
“将军,待得两军交战,汉军军阵被我军侧翼骑兵扰乱阵势,就可率领铁浮屠冲阵。”
“没问题。”
乞颜真空咬着牙,面目格外狰狞。
铁浮屠出动,可不仅仅是杀敌,更能让人胆寒。
他早就想杀个千八百汉人助助兴了,只是攻城战实在不适合铁浮屠发挥。
万万没想到,这汉军乃至逐溪县城中的守军,竟如此不智,直接出城野战,还把汉军主力给引了过来。
岂不是正中下怀?
东胡军中的筒鼓响彻,本要退走的士卒,重新成阵。
汉军也渐渐渐进。
东胡人阵中射出零星的轻箭,落在汉军阵中上,偶尔命中士兵的头盔,发出当一声清脆的响声。
更多的,则是被大盾荡开,只是稍显杂乱。
“好机会,东胡大军攻了一日城,已是疲惫至极!”
刘恪心念一动,日晒一整日的东胡大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对付。
“狄邯,你来调度大军。”
刘恪又是将大军交给狄邯,自己带着八百御前侍卫,亲自杀上前线,鼓舞士气。
大军,要有矛。
他就是矛。
很快,两军相距不到百步,最前方的汉军士卒,已经和和东胡士卒面对面。【必去阁 www.bequge.live】
前阵将士,大多是交趾官军转职,初一交锋,就损失了二十多人。
一时间竟是有些混乱。
训练度到底还是低了些。
用伏兵痛打落水狗还行,正面碰上东胡精兵,就有些不是对手了。
刘恪顺手把几个棋盘抛入到东胡人阵中。
这时候,暗器比棋盘矛好用。
棋盘矛只能从外围收割,很难打乱阵型。
飞盘则能伤到阵中的东胡士卒,多些杀伤,便能制造一阵混乱。
不过只是一时的。
大可汗亲征,东胡士卒士气如虹,而且现在调度大将的东胡将领,似乎也颇有能耐。
尽管队列算不上特别齐整,但攻击力度非常强。
东胡阵地地势稍高,兵马一多,基本就断绝了视线,令旗都看得不太清楚,只能通过筒鼓来调动。
饶是如此,在有限的信息传递中,竟然也保持了大军的协调性。
“足以统帅大军的将领啊.”
刘恪往岳少谦兵马所在的方向看了几眼,喊杀声已久。
东胡人拿汉军练出来的大将,确实猛,他手上的大将,还在莫名其妙的冲阵呢!
他再度轻松写意的,抛出几个棋盘,引来一阵惨叫声。
不得不说,乞颜思烈拼尽家底凑出来的大军,确实不同凡响。
协同进攻的时候,前阵后阵的士卒,双方相距误差,不过十步之内。
但凡出现伤亡,还能有预备队的士卒,及时投入阵中。
而自己这边,除了禁军之外的汉军士卒,素质确实差了些。
有的士卒脸上,竟是出现了惊恐。
他们不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
但面对的是东胡精兵,是那个南征北战纵横天下的东胡大可汗!
“汗王,这生拼硬凑出的六七万汉军,战斗力实属一般。”
乞颜宗元像是邀功一样。
乞颜思烈却只是在闭目养神。
妈的,战斗力实属一般,乞颜大显和乞颜铜瀚竟然还是败了,连命都丢了。
简直让人更难受!
乞颜思烈道了声:
“继续打,汉军如此不智,竟然与我军野战。”
“有土墙,我军可进可退,汉军来再多也打不过。”
“等到汉军深入,两翼起兵杀出打乱阵势,再以铁浮屠冲阵,便能大胜一场。”
乞颜宗元点头称是,难怪汗王南征北战无所不破。
只是这一手稳中带狠的战斗方式,他人就学不来。
乞颜宗元再度调度大军。
随着令旗挥动,就在前阵东胡士卒刚刚举枪的同一时间,后方的东胡士卒射出一阵箭雨。
唰唰齐射声,整齐的汉军前阵支离破碎。
前排的士卒纷纷倒地,露出后面那些不知所措的长矛手。
“杀!”
就在此时,又有东胡轻骑从汉军两翼杀出。
狄邯在大军两翼布置有士卒阻拦。
但此战着实过于仓促,没有挖掘壕沟,更未设有据马,并不能阻拦东胡轻骑。
很快,汉军前阵就一片大乱,有几个惊慌的弓箭手,甚至都未等待命令,张弓乱射。
一阵乱射,却几乎没有给东胡人造成多大伤亡,反倒有几个己方倒霉蛋被射中。
紧接着东胡人步卒第二轮的攻势,就到了。
汉军阵中又是齐刷刷倒下一片。
“尽量接应岳将军!”
狄邯调动大军,东胡人的轻骑兵固然能扰乱阵势,但地形并不适合发挥。
一次冲阵,汉军多半也能将他们给留下。
用步卒换骑兵,是不亏的。
反倒是岳少谦所部更显艰难,竟是直接杀到了东胡军中,被团团包围。
只能不断往汉军主力所在的方位,一点点推进。
“哈!有了!”
看似一时上头,出城率军拼杀反而陷入重围的岳少谦,终于看到了东胡人的轻骑兵。
“钩镰枪上前!”
这是岳少谦破解东胡骑兵的策略。
将镰刀用麻绳绑扎在长枪上,变成了钩镰枪,可以勾住马腿,防止骑兵冲阵。
岳少谦训练了三千钩镰枪士卒。
不过此前一直没有动用。
因为只击破骑兵没用,东胡人在城外,有十数万大军。
现在则不同。
有了汉军主力策应支援,钩镰枪能发挥最大作用。
在击破东胡人的骑兵后,不仅能让东胡大军士气大跌,后续汉军还能借势掩杀。
“大汉若亡,岳某先死!”
岳少谦更是亲自持着一杆钩镰枪,杀向了东胡轻骑。
马蹄声阵阵,就像自九幽而来的催命恶鬼一般。
东胡骑兵甲天下,但是岳少谦所部的汉军,仍然不含糊,一个个冲了上去。
“妈的!这些汉军都不要命了吗?!”
“都这样了,竟然还敢往上来!”
率领轻骑的东胡骑将心中焦急。
他也算是军中宿将了,但汉军像这样悍不畏死,举着枪冲向骑兵,已经是二十年未有发生过的事情了。
“给我滚下马来!”
岳少谦一声叱喝。
“呜……”
伴随着一声战马的哀鸣。
几名士兵惨叫坠马。
东胡骑将一惊,定眼一看。
只见汉军士卒,竟是用手中兵刃,勾住了马腿,硬生生将东胡骑兵给勾得失去重心。
任伱骑术再精湛,马失前蹄,也只能落下马来。
马匹上的骑卒,纵然无有大碍,但在乱军之中,根本没有重新爬起来的时间。
而且汉军士卒,更是不依不饶,勾完马匹还给你人来上一枪,一套流程谁也不能少。
“小心!汉军的兵刃有些诡异!”
东胡骑将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心疼。
东胡人各个善于骑射,可以说每个族人,都是上好的骑兵。
但也是死一个少一个啊!
而且马匹还有损伤,任谁都会心疼的不得了。
“冲阵即可,莫要让汉军近身!”
东胡骑将挥动兵刃,亲自来战。
但下一刻他的马匹就被勾倒了,人也落在乱军之中,转眼间便寻不着了。
“.”
一众东胡轻骑,心中惊恐无比。
“慌什么!我们十万大军,还能怕这区区小卒?!”
乞颜宗元也见到轻骑这边的异样,当即发下调令。
“分出一万步卒,给我挡住这群汉军士卒!”
“剩下的将士,继续击破汉军军阵!”
饶是如此,在岳少谦以钩镰枪击破东胡轻骑之后,汉军此时也已是气势如虹。
一时间战事焦灼,明明人多势众,但东胡之中的轻骑,竟是碍于那三千镰钩枪士卒,而不敢轻动。
失去了轻骑扰乱阵型的优势,东胡人一时之间并不能取得太大战果。
忽的。
后阵的东胡士卒一阵呐喊,前后同时喊杀震天。
因为统帅铁浮屠的乞颜真,动了。
他死死盯着前方的汉军,缓缓举起手:
“冲!”
铁浮屠一登场,便展示出强大的气势和震撼力。
狄邯倒是听说过东胡八部,都有一支极为精锐强悍的兵马。
乞颜部中,便是声名赫赫的铁浮屠。
他一直以为,这些士卒可能言过其实,只是因为大汉连战连败,才成就了铁浮屠的威名。
然而,当铁浮屠从东胡阵中,冲出来的时候,饶是稳重如他,都惊的差点叫出声来。
在这支可怖的黑甲重骑,行进的每一步中,地面仿佛都要为之颤抖几下,才能回复平静。
他们的铁铸身躯,和沉重的脚步声,让人感到,像是在九幽中行走一般。
步伐整齐划一,没有任何失拍,黑甲反射着夕阳余晖,更显肃穆。
堪称武装到了牙齿,狄邯也就是脸上带了半张面具,这群铁浮屠,就眼睛路在外头。
甚至不仅是汉军士卒,就连东胡自己人,都感受到了铁浮屠带来的强大压迫感。
让人不禁打了个寒噤。
“铁浮屠,铁浮屠!”
汉军之中,有些老卒。
他们见识过铁浮屠的无敌。
甚至不由得惊骇的叫出声来。
更传说那统帅铁浮屠的乞颜真,更是个每顿生吃几个小孩的怪物。
狄邯心中震撼过后,便又面色严肃,开始对敌。
气势磅礴,但不过是披着重甲的人和马,未必便不可匹敌。
“放箭!”
密集的箭雨攒射而至,万千齐发将铁浮屠骑兵阵型笼罩住。
箭矢击打在重骑兵身上,叮当一阵响,箭头撞在盔甲上,碰触无数火星。
像是骤雨打青荷一般。
换做普通士卒,没有举盾,被这么一波密集的箭雨集火,早就损伤不小。
可这铁浮屠骑兵,只是巍然不动。
马背上的骑士,在箭矢的冲击力之下,甚至都不带晃动的。
也就几匹战马没有甲胄包裹的腿部,被箭支射中,翻倒而已。
铁浮屠继续前行,攻势如同疾风骤雨,铁骑踏破大地,发出令人心悸的巨响。
根本没有能阻挠他们的存在,只有他们,能够在混乱的战场中,酣畅淋漓地斩杀敌人,不受任何阻碍。
东胡士卒,在铁浮屠的势如破竹之下,气势如虹。
这仿若天兵的铁浮屠,那脚下一阵阵颤抖的声响,全是汉军的绝望!
狄邯心中一沉。
铁浮屠当真强大,骑士和战马身上的盔甲,根本不是普通箭矢能够穿透的。
纵然换做弓弩,只怕也难以造成伤亡。
无愧于铁浮屠之名。
其实狄邯也看出了铁浮屠的弱点。
马腿。
方才就有几箭射中马腿,让几名铁浮屠倒了下去。
但知道弱点也没用啊!
谁踏马有那么精妙的箭术,能箭箭射马腿?
素有神射之名的老将军廉汉升,可能做到,但人家在琼州。
而且就算射杀了一两匹马,也不顶用。
马上披着重甲的士卒,压根就不怕摔不怕踩,同样还有备用战马。
只要能再度上马,就能继续作战。
下一刻,双方交错。
铁浮屠冲入密密麻麻的汉军阵中,长枪一挺,便能刺穿前方的汉军将士。
有汉军士卒,直接被长枪刺了个透心凉,尸身甚至被穿在枪尖上,然后带着胸口那冒血的窟窿,摔落地上。
也有悍勇士卒,借着身手灵活,找着了砍杀的机会。
然而他们手中的兵刃,砍在重甲上,除了一片噪音污染之外,起不到多大作用。
而铁浮屠甚至可以完全无视这些汉军士卒。
只用碾过去,就足够了。
面对这种铁甲重骑,已经不是两军之间的厮杀了。
完全是一边倒的碾压。
铁浮屠只是往前冲了百余步,身后就已是一片尸体。
任谁面对这样的对手,都再无作战的勇气。
没有任何人能正面迎接铁浮屠的践踏冲锋,只能任由他们从容碾压而过,将己方碾的稀烂。
狄邯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这不是调动兵马能解决的问题,这是兵种上的差距。
纵然他有统军之能,名将之姿,也打不了这种仗啊!
而且
他遇强则弱。
同样领军的巴尼汉、雷兰,也是无能为力。
殿后的李景绩,则随时准备发挥所长。
乞颜真早已预料到此时的战局。
铁浮屠一出,战场就和二十年前,没有区别了。
他自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高声下令,继续让铁浮屠碾过汉军,打乱阵势。
毕竟他心里也清楚,铁浮屠所向披靡,但人数有限,就三千。
想要歼灭汉军不现实,还是得仗着铁甲之利,破坏汉军阵型,打击汉军士气,再让大军掩杀。
寻常人面对铁浮屠,都会选择退走。
而岳少谦从来都不寻常,直接率部顶了上去。
还是靠着钩镰枪。
这是对付铁浮屠的唯一办法。
只要能解决掉铁浮屠,汉军就有胜利的希望。
现在落在阵地战中,有土墙,且逐溪县在南渡江边上,土质偏软。
已是最大程度上,限制了铁浮屠的发挥。
如果不能现在解决,以后更加没有解决的机会。
这就是岳少谦特意出城一战的原因。
钩镰枪士卒,面对铁浮屠,远不如面对轻骑时来的自如。
但仍是发挥了极大作用。
在被铁浮屠践踏的时候,有人拼死勾住了马腿,造成了马上骑士的坠马。
重甲骑士落地虽然没啥事,虽然能乘上从马再入战阵,但在地面上很是笨重。
他们倒地之后,想第一时间爬起来,可不容易。
钩镰枪士卒,这时候则用枪头,捅向盔甲各处相接的地方,从而杀死了铁浮屠骑士。
有效果。
狄邯见此,也是精神一震。
难怪军中一直推崇岳少谦。
难怪皇帝甚至要不远万里,冒着风险,前来救援逐溪县。
岳少谦一人,胜过千军万马!
乍看之下,钩镰枪士卒尽管能杀死铁浮屠,但也是伤亡惨重。
可铁浮屠的造价,甚至足以供养一支百人队!
而钩镰枪士卒,不仅仅是对铁浮屠造成了杀伤,更是维持住了汉军的士气。
甚至已经有不少机敏的散落士卒,试图捡起阵亡将士手中的钩镰枪,学着他们对铁浮屠发起反击!
“陛下,铁浮屠难挡,好在岳少保早有准备。”
“不如暂避锋芒,等到铁浮屠退下,再往前压。”
雷兰此时也冲锋在前,但饶是以他的武艺,一时间奈何不得铁浮屠,只能等镰钩枪尽可能做造杀伤,再找机会。
“我避他锋芒?”
刘恪鼻尖呼出一股热气,手中缰绳一引,驴车掉了个头,冲着铁浮屠的方向就去了。
“取棋盘来!”
车上共乘的典褚,很默契的递过来一摞棋盘。
刘恪左手手肘勾着缰绳,抱着棋盘,右手拿起一盘,就往铁浮屠飞去。
他怕的是东胡大军,人多势众。
唯独不怕铁浮屠这种精兵。
管你叠多厚甲,上去一个棋盘,该死还是得死。
“朕打的就是锋芒!”
一张棋盘应声而去。
一个需要勾了马腿,跌落在地,还得找着盔甲缝隙,才可以击杀的精锐铁浮屠。
就这么棋盘砸中,整个人顿时飞离马背。
重甲好似都被棋盘撞得凹凸,手中长枪根本拿不稳,落在地上。
等他落地时,整个地面为之震动,一片嗡鸣的声响随之而起。
重甲上沾满灰尘,面甲上全是血迹,人已经是死透了。
“.”
无论是汉军士卒还是东胡士卒,但凡见过这一幕,无不是浑身上下为之一顿。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战场,就跟开了全体禁言似的。
(本章完)